口述:言言 整理:蓝羽
我是在多年之后才意识到,没有一直留在14岁那年的噩梦里,我是何等幸运!
一
14岁的时候,我家里住了个远房亲戚,论辈分我要叫他叔叔。
一个晚上,那个被我叫做叔叔的人侵犯了我。当我隔着悠远的时光回望那一夜时,依旧因为当时的绝望内心发寒!
14岁的我,已经知道这样的事情,对一个女孩子意味着什么!
而那个人第二天如常地出现在餐桌上,看着我的眼神带着蔑视和嚣张。我不敢和他对视,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错!
我越是懦弱,那个人就越是嚣张,总会趁着我父母不在身边时,对我说些不堪入耳的浑话。
我的生活沉入了无尽的黑暗和恐惧。我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,怕那个畜生再次找上我,我的枕头底下藏着一把匕首。
白天我无法安心上课,成绩一落千丈。我变得孤僻,其他同学说说笑笑时,我默默地缩进角落里。
我开始讨厌自己,身体上那些曾经让我觉得骄傲的,美好的变化,都让我觉得恶心。我将自己的遭遇,归咎于这些变化。
偶尔,我会想,这样不堪的自己,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!
二
和他们的同龄人不同,我的父母是格外开明的人。我和他们的关系,也格外融洽。这件事情发生之前,我和他们之间,没有任何秘密。
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之后,母亲尝试地追问了几句,面对我的回避,母亲理了理我的头发:“你不想说,妈妈就不问,但不管发生了什么,对爸爸妈妈来说,你是最重要的。”
我所有的防备,所有的隐瞒,都因为母亲的一句话土崩瓦解。事情发生后,我第一次痛哭失声,将那天晚上的事情和盘托出。
母亲的脸上划过震惊,愤怒,难以置信种种情绪,最终都化为心疼,她抱着我一遍遍说,那不是我的错。
后来,父亲血红着双眼差点将那个远房亲戚打死,而他的父母灰溜溜地把他带走,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里。
我的父母没有什么文化,他们尝试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,可他们偶尔看着我的怜惜,轻轻逸出的一声叹息,眼角眉梢敛不去的愁容,都让敏感的我难以忍受。
我的悲伤渐渐变成乖张,我对着父母大喊大叫,肆意宣泄着自己的负面情绪。
回忆那段时光,我很感谢父母的包容。无论我如何吵闹,他们都用难得的耐心和包容安抚我。
我那时的任性,其实是安全感的缺失,我一次次地无理取闹,不过是下意识地验证,父母是否如他们所说的那样爱我。
如果那时候他们有一点点的厌烦,一点点得不耐,大约都会成为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好在,他们没有。即使他们忍受的煎熬,并不比我少。不知道如何安抚我,父亲就给我买书。
父亲没有文化,可他对书有着莫名的信任,他说,那些他讲不明白的道理,书会教给我。
情绪最糟糕的那段时间,我读了很多书,那些书都在告诉我,那段糟糕的经历,不是我的错,我不该因为别人的错误,蹉跎掉自己的人生。
“不能再这样下去了!这不该是我的人生!”我终于下定了决心不再因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。
对着镜子露出久违的笑容,给爸爸妈妈一个安心的拥抱,那个活泼漂亮,成绩优秀的女孩似乎回来了。
之后,我念书,升学,考取自己心仪的大学,我和所有的年轻女孩子一样,喜欢逛街,追星,尽情享受着青春的美好。
似乎,那不堪的一夜,没有给我留下任何阴影。
三
在遇到阿松之前,我是真的以为,自己已经从那一夜里走出来了。
阿松是我的大学同学,也是我辩论队的黄金搭档。
一次次的默契合作,让我们对彼此的感觉,不再仅仅是朋友和搭档。顺理成章地,我们在一起了。
然而,阿松无意中的一句话,终结了我们的恋情,也将我重新推进深渊。
阿松说,要把我们的第一次,留到洞房花烛夜,说自尊自爱的好女孩,一定会珍惜自己的第一次。
我如坠冰窟,恐惧与绝望,让我的身体冰冷而僵硬。
原来,那一夜,我从来没有忘记,只是把它藏到了心底。我所有的勇敢,所有的不在意,都是自欺欺人的假象,当爱情出现的时候,我的伪装是那么不堪一击!
我和阿松分手了,我提的。阿松不知道的是,转身的那一刻,我的泪汹涌而出。
我喜欢阿松。可有过那样不堪的过去,我终究做不了他眼里的好女孩!与其到情根深种时彼此伤害,不如趁着用情不深早日抽身。
我没想到,阿松会因为我的拒绝起了恶念。他四处宣扬我是个不知检点,欺骗他人感情的女生,我的拒绝,成了他恶意揣度的依据。
那时候,大学里的风气还没有现在这么开放。那些毫无依据的流言蜚语,还是让我受到了许多的非议。
关系不错的同学开始疏远我,老师也用异样的眼神看我。就连本该属于我的奖学金,也不翼而飞。
我如同一个溺水的人,在那些流言蜚语里载沉载浮,找不到救赎。
我佯装不在乎,一如既往地上课,打辩论赛,除了不再有人和我说笑,除了常常被失眠困扰,似乎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同。
我没想到父母会从几千公里之外赶来看我,他们都是本本分分的农村人,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远门。
我不知道他们是怎样摸索着定了火车票,又是怎样在逼仄的硬座上,颠簸了40多个小时,就那么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我面前!
许是看出了我的迷惑,母亲笑着说,总觉得我最近打电话的时候,不太对劲,她和父亲不放心,才赶来看看我。
事情发生以来,所有的坚强,在父母淳朴的笑容面前土崩瓦解。我才发现,无论遭遇什么,父母都是我可以放心依靠的壁垒,是我可以躲避风雨的港湾,是我可以不用那么坚强的避风港!
我对父母说了这段时间的遭遇,父亲气得握紧拳头,说要打那个混蛋小子一顿。母亲心疼地抱着我,一遍遍地说,那不是我的错。
这就是我的父母,他们给我的爱,包容而温暖。
父母陪着我呆了十天,我当然没有让父亲真的去打阿松。可他们还是背着我去找了辅导员。
我不知道父母和辅导员说了什么,总之关于我的流言蜚语,渐渐平息,阿松也当众道歉,说他只是因为被我拒绝,觉得没面子,才传的谣言。
那些疏远过我的朋友,又回到我身边。我微笑着对每一个对不起说没关系,无关原谅,而是从他们因为几句流言,就对我避而远之的时候,他们就已经不是值得我放在心里的人了。
四
如今的我,依旧单身。母亲偶尔也会催我找个合适的人就嫁了,可转头又说,可不能委屈了自己。
因为父母的宽容,我心安理得得等着属于自己的爱情。也许它不会来,但是有什么关系呢?被父母爱着的我,凭什么因为别人委屈自己?
那段糟糕的过往,偶尔我也会想起,却再也不会因此自我怀疑。当我回望自己走过的救赎之路,我想,我是不幸的,但也是幸运的。
我有一对虽然传统,但是开明的,心疼女儿的父母。他们没有在我遭遇了那样的事情之后,对我有任何责备,反而包容了我的任性,他们爱面子,但是更爱我。
如果不是父母的包容,或许我在出事之初,就被逼上了绝路。
我父母对我的第二个帮助,是他们让我成为一个爱读书的人。我人生中的至暗时光里,是读书一次次将我从绝望的边缘拉回来。
如今,我更懂得好好爱自己。为了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痛不欲生,又怎么对得起爱自己的人?
我讲出这个故事,是希望那些和我有过同样遭遇的女孩子,能够更勇敢。我们只是受过伤,我们并没有犯错。
应该付出代价的,是那些伤害了我们的人。我们没必要,因为别人的错误,惩罚自己。
辽宁版“素媛案”纪实:14岁女孩遭侵害下身成空洞,结果怎样了?
随着赵窦顺刑满释放,韩国“宿迁园案”再次引起人们的关注。八岁女孩在上学的路上,被赵豆顺折磨,大小肠流出体外坏死,多种器官损伤。
尽管女孩在密集的救援行动中幸存了下来,但她的余生都将带着一个尿袋,而且很可能无法生育。
然而,赵某仅因其残忍的手段被判处12年有期徒刑。赵窦顺出狱后,很有可能成为女孩的噩梦,尤其是受过伤害的女孩,必须在忧患的恐惧中生活。
在辽宁抚顺,也有类似的“宿源”事件。一名14岁的女孩在放学回家的路上遭到了一名残忍且不人道的人的袭击。她的下半身被一把长锯子割破了,甚至成了空的。
在上次逮捕之后,他像赵某一样辩称,他喝醉了,自制力太弱,记不起自己到底做了什么。
但不同的是,本案中的罪犯被判了死刑,而赵某只被判了12年,结果真的很不一样。
辽宁版的“宿源案”是怎么发生的?那个受伤的少女的命运如何?
小兰(化名),1988年生,辽宁抚顺人。小兰原来住在农村。当她还没有出生时,她的父亲抛弃了她怀孕的母亲,离开了她。
1992年,小兰的母亲和瘫痪的祖父从农村搬到城市,在抚顺市望华区古镇子街租了一套公寓。
当时,它是一个城市和农村地区。晚上又脏又黑,没有路灯。
白天,母亲在外工作,年幼的岚呆在家里照顾瘫痪的祖父。当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,当其他孩子有零食吃的时候,她就躲在家里。她知道家里没有钱,买不起那些东西。
邻居们回忆说,小兰一家很少吃蔬菜,每餐几乎都吃泡菜。即使他们偶尔买水果,他们也会买烂的,只是为了省点钱。
一个女人,能供养一个三口之家是最大的,根本负担不起其他任何费用。
由于营养不良,小兰在成长过程中身体比同龄人弱。
2001年,母亲为了挣更多的钱,独自去山东打工,而小兰一边学习一边照顾爷爷。
尽管命运凄惨,生活艰难,小兰依然乐观开朗,善于交际。她在学校很受欢迎,即使穿得很简单,她也不会为自己感到难过。
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人都爱的小女孩,却在14岁的时候突然被人侵犯了,让人非常的可怜和生气。
2002年3月12日下午,小兰放学后一起去同学家做作业。然后她回到家大约7点为她的祖父做饭。
天已经黑了,小兰小心翼翼地在黑暗的路上骑着自行车。我正要回家时,一个醉汉出现在我对面。
小兰一闪而过。就在这时,那人突然拿出一把长刀锯,打在小兰身上。
小兰摔倒在地后,那名男子控制了她,准备行凶。尽管身材矮小,小兰还是拼命反抗,抓住机会咬了那个男人的手。
在被咬后,该男子非常生气,扇了她几下耳光,然后抓住她的脖子,脱下了她的裤子。随后,这名男子开始对Lan施暴,用一把长锯子割她的下身。
小兰痛苦地哭了起来,终于吸引了一位老人出去看。老人出来时,喊声渐渐消失了。然后他拿着手电筒回到家,又出去了。这一次,老人看到一个男人抓着女孩的脖子。
老人不顾自己的安危大喊:“你在干什么?”然后跑去救小兰。这名男子看到了,这才停止了暴力,慌忙逃跑。
整个过程只有十分钟的时间,小兰已经受了致命伤。救护车还没到,一个好心的女人就把小兰抬了进来,留下一块肉和一把长锯子。
当时,小兰的下身正在流血。这个可怜的女孩痛苦地对这个善良的人说:“阿姨,我很痛苦。你给我一把刀。”当小兰被救护车送往医院时,值班医生看到她已经失去意识,面部浮肿,下身流血。
这位医生曾治疗过许多类似的病人,他想简单地缝合伤口,止血。
然而,当医生用手检查下半身时,他发现情况比预期的要糟糕得多。医生的手还没伸到底部,就拿出了一些大便。
医生回忆说:“孩子的下半身被掏空了,好像被绞肉机磨碎了。内脏无法区分。直肠和膀胱受损,无法找到尿道。在妇产科工作的20多年里,我从未见过一个病人受到如此程度的伤害。
为了治好小兰,当晚医院成立了专家小组,由妇产科、泌尿科、外科等专家组成,连续进行了13个小时的手术,最后才将小兰的生命留住。
当医生们在特遣部队里,看到小兰的伤势都流下了眼泪。他们已经习惯了各种各样的事情,但是没有人能对一个14岁的女孩被这样虐待无动于衷。
调查人员认为,这起犯罪是以如此残忍的方式进行的,行凶者很可能是一个精神病患者,并有犯罪记录。天已经黑了,但他还是轻松地逃走了,显示出他对周围的环境很熟悉。
于是调查人员划定了调查范围,一个名叫齐军的人成为了搜索的焦点。
齐军,1965年生,辽宁抚顺人。他住的地方离案发地点只有30米。
25岁时,齐被送去劳改营服刑两年,罪名是偷进女厕所。在他27岁的时候,也就是出狱后不久,他因在小学厕所袭击两名女孩,并将其中一名女孩扔进污水坑而被判三年徒刑。32岁时,他回到了女厕,并被判处3年有期徒刑。
2000年刑满释放后,他一直没有工作,靠父母养活。
调查人员在齐家发现了一件沾有血迹的衣服,这证明是受害者小兰的血迹。2002年3月24日,齐军被成功逮捕。
审讯后,齐一再声称自己有精神病,医生建议他住院治疗,但他没有坚持。谋杀发生的那天,他一直在喝酒,不太记得发生了什么事。
但是在确凿的证据面前,齐白石无法诡辩。他只能说他是一个变态,喝酒后头脑不清楚。
小兰的受伤在抚顺和全国引起了轰动。
审判时,只有500个座位的法庭里挤满了1,000多人。法庭外,更多的人在等待判决。
主审法官认为,精神病不是精神疾病,醉酒的人也应该负刑事责任。祁军以极其恶劣的手段使受害人严重致残,判处其死刑。
宣判死刑时,法庭要求肃静,但观众自发地鼓掌,持续了几分钟。
法庭外的人群也报以掌声,就连路上的司机也按响了喇叭。在所有人的眼里,只有死刑才能实现正义。
在小兰受伤后,她收到了来自各行各业的100多万份捐款,足以支付她的医疗费。小兰最终在北京接受了很好的治疗,她的生育能力很有可能得以保留。
还有很多人,像齐军一样,屡屡被捕,但从不悔改。来自韩国的赵斗顺就是其中之一。
赵斗顺出狱后,原因被人民抗议,因为没有人相信赵斗顺会改头换面。
正如《宿源》中的罪犯所说:“总有一天我会出去。”真的很寒心。
受害者的余生注定要生活在阴影中害怕受到报复吗?
当违法者没有受到惩罚时,就等于对受害者造成了第二次伤害。